南方雪灾、胶东撞车、四川地震、珠江水灾,“冷水”不断泼向了中国经济快车。
年初的雪灾,令中国损失了一千五百多亿元;五月的地震,根据国家发改委官员的预计,损失将成倍于年初的雪灾;六月的水灾,令中国至少损失了两百亿元。
内忧之余,美国次贷危机加剧、石油与铁矿石价格高企、近邻——越南正经历货币危机。
十年前,类似场景亦曾在中国上演。
一九九八年,从南到北,中国饱受洪水之害。一亿八千多万人受灾,洪水冲去了两千五百多亿元的财富。当时,东南亚金融危机风头正盛。
就在这一年,中国开始推行积极的财政政策。是年,发行一千亿元的长期国债,开工建设了一大批工程项目。“以量取胜”的策略,帮助中国经济尽快摆脱了困扰。
时至今日,灾害更甚,然犹未见动用国债之意向。中国似乎更倾向于借助已有财富、经验,应对“时艰”。
地震“恢复重建”七百亿元的基金中,有六百亿元来自中央预算“稳定调节基金”,其余一百亿元来自车辆购置税、彩票公益金和国企“红利”。
地震之后,诸如“增强宏观调控的预见性、针对性和灵活性”之类的字眼,已从中国政府高层口中透出。“以质取胜”的策略,开始占据上风。
节能环保最新、最实用的技术,已在四川什邡落地。接下来,什邡原先的落后产业将遭淘汰,代之以可持续发展的工业。负责对口支援的北京承诺,将让什邡一次性跨越十年到二十年。
与此同时,北川、汶川、青川、绵竹、都江堰,身后也都站立着山东、广东、浙江、江苏、上海等对口支援省市。灾情愈发严重,对应的支援省市经济实力就愈强。
来自中国东部的“智慧”、财富、产业,正在向灾区“空降”。中央政府的高级智囊团、上千亿元的资金,也正在向灾区靠拢。
虽然饱受地震之苦,四川还是有人希望借助这些“空降兵团”,再造经济发动机,高品质开发当地资源,甚至形成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产业。而在地震之前,四川在中国还算不上经济发达地区。
地震摧毁了许多人几十年积累起来的财富,地震后的幸存者却见到了以往几代人都未曾见过的高科技、未曾想过的发展理念。
地震摧毁了大量工厂车间,却加速了东部产业的西进步伐;地震已令灾区许多贫富差距消失,亦能缩短中国东、西部的地区差距。
地震摧毁了灾民祖祖辈辈生活的农园田舍,却将换来令其物质生活更为富裕的现代工业。
倘若运筹妥当,自然灾害面前,中国损失的是财富,获得的却是机会——速度更快、质量更好的发展机会。
只不过,这一切都需要时间、智慧、金钱,需要外界的关爱,更需要灾民的自强。
年中经济观察之一:中国经济探寻新的攻守平衡
2008年06月24日 02:15 来源:中国新闻网
(编者按:二00八年,在预期的奥运年、改革年、民生年的同时,年初雪灾、年中震灾,以及正在肆虐南方的洪灾接踵而至;加上美国次贷危机、国际油价高企等外部因素,都给中国经济带来前所未有的挑战,以及应对挑战的难度。棋近中盘,本社特推出“年中经济观察”系列稿件,透视中国经济的焦点热点,希请垂注。)
中新社北京六月二十三日电 题:中国经济:探寻新的攻守平衡
中新社记者 于晶波
时至年中,中国经济学界围绕通货膨胀的讨论,依然需要耗费长长的篇幅。尽管并不情愿,但曾经“高增长、低通胀”的好时光,如今似乎已近“墨迹”风干。
在高通胀阴云未散之际,嗅觉敏感的经济学家们对经济趋冷的担心则已开始浮现。他们讨论的分贝,正随着陆续更新的经济数据逐级提高,并已渐渐盖过他们此前对中国经济过热的担忧。
“宏观经济开始进入本轮经济周期的下行区间,”由此成了经济学家报告中提纲挈领的语句。与中国经济绝缘已久的“滞胀”二字亦开始挂在外部观察家的嘴边,一向出手敏捷的央行则悄然将“防过热”的字眼从货币执行政策报告中删去。部分舆论已然警觉地发现,多重不确定因素交集中的中国经济,正面临着“向下的危险”。
接踵而至的天灾是中国经济强健躯体上的“微创”。年初的雪灾、年中的震灾,以及肆虐南方的洪灾,加之趋冷特征明显的楼市和急速下跌的股市,均在中国经济原本晴朗的天空上,布上一缕缕阴沉的乌云。
“晴间多云”的中国经济绝不仅仅面对来自内在的考验。
尚未见顶的国际高油价,步调放缓的全球经济,输入型通货膨胀,越南金融危机以及令华尔街闻之色变的美国次贷危机,都在争先恐后地在中国经济运行轨道上,打下不确定的符号。
内外不确定因素交错下,拉动中国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——投资、出口和消费,前路并非花丛锦簇。
本月早些时候,国家统计局发布的五月CPI涨幅七点七的数据,并未让调控层露出久违的笑容,而最近国内油电价格的大幅调高,无疑对已经高企的通胀再度加码,而高高在上的通胀数据对消费的制约自不待言。
五月工业品出厂价格百分之八点二的涨幅新高,则难免对投资形成挤压,近期固定资产投资增速的放缓,亦在为中国经济的趋冷作出注脚。曾经倚重一时的出口,则在美国次贷危机的语境中,添加着越来越多的变数。
中国经济出现的“微妙”变化,不仅被经济学家迅速捕捉,亦在步履放缓的“三驾马车”上找到标点。
尽管眼下的中国经济,可能需要面对从“周期性繁荣”到“周期性调整”的布景转换,但只要“转轨”有道,中国经济硬着陆的风险完全可以避免。
在医通胀和治趋冷之间,找到新的攻守平衡,尤为重要。
在货币政策上,数量工具和价格工具甄别运用;在财政政策上,放眼优化经济结构。保持调控政策的弹性和灵活性,宜应为之。调控善用新思维,向下的危险便并不狰狞可怕,中国经济延续更长的增长周期亦可期待。(完)